话。
他才道,“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在四十岁死,你不可以。你答应的,要跟我白头偕老,长命百岁。百岁和四十岁,差了六十年,你打算背弃我六十年,自己快活去吗我不许,我不让,你也别想了。哪怕那六十年你气若游丝痛不欲生,也得给我撑着。除非我死在你前头,到时候你可以随意。”说罢,再转了身过去,弯腰捡起没摔坏的那些碗啊盆,继续往前走。
采蘩看着他的背影,抽了抽鼻子,明明心里甜得要死,为什么想哭呢
她调整了呼吸,跑得有些快,追上他,语气清淡,“那我活到五十岁”
“不够。”独孤棠把桶子扔上车,跳上车夫位子,拽起缰绳,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采蘩。
采蘩坐到独孤棠身边,眨着“妖目”,“六十岁”
“不够。”独孤棠的下巴朝车里努了努,“进去睡觉,晚上好有力气喂我。”
真是忘不了这茬采蘩撇撇嘴,心不甘情不愿,但不得不进去,眼睛的确酸了,却肯定是他这只狐妖让她体力透支。
“独孤棠,你改成每个月喂你一次,我可能活到七十岁的。信不信”门帘放下,声音传出。
独孤棠笑,手中挥了下马鞭,“都说采阳补阴,你每日喂我,时不时勾我一下,你能活到百岁。相信我。”
呸呸呸相信他个鬼采蘩倒入棉被中,闭上眼继续数岁数,“那我尽量到八十”
“不够。”
独孤棠的声音悄远,但引了采蘩满面笑容,“八十一”
“不够。”原来她喜欢他说不够这两个字,独孤棠喝一声,马儿跑快起来。
“八十二”呵欠连连,这么容易困。
“不够。”
声音有点不清楚了,好在短,听不错。
马车很快出了山谷,回音却一直再荡,不够不够不够比任何一生一世的诺言都实在。
大半个月后。长安。刑司大牢。
哗一桶冰冷的水,自央头上浇下。白衣已经破得不像样,让血染红了,几乎没有一片本白。他双手被吊着,双脚铐链,脸上小裂缝无数,一只眼肿成了桃子。但他嘻嘻笑容仍在,固执坚决。
“说余峰在哪儿”上座下令拷打的,居然是定国公夫人董瑛之父董刑司。
董瑛和她爹赶上好时候,和余求结党的事没得到查证,太子登基,竟重新启用董父为刑司司长,而董瑛谋害继女的事也不了了之。原来,董父虽暗中与余求有勾结,但也一直是太子派系的人,遮掩了太子不少荒唐事。太子成为北周新帝,要就是将他的心腹提拔上来,打压先帝重用的庄王肃公等人。董父掌管刑司只是第一步。董瑛也是得了势就窜,不但对外控诉定国公待她不好,还反而告御状,求了一道圣旨,结束她和定国公的夫妻关系。不是定国公赶她走,而是她不要定国公,表明这样的高姿态,转身当了辅佐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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