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夹着浅薄的叹息：“既然是这样，我又怎么能对你动心。”
这一瞬间，她有些愣着。
她知道他冷静理智，却不知道居然是这样一种地步。
随后就见顾琛之看着她，浅声笑了笑，仿佛方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，他犹然冷淡柔和，波澜不惊：“你看他的眼神，你说话的语气，还有笑容，都是不一样的，你自己呢？为什么不知道？”
戴西玖微微偏头看向门侧，眼睛即便是放空，泪水也分毫不止，跌落无声：“我不能知道。”
“他不爱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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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闻这次病，病得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。
门被推开的时候，戴西玖还在发呆。
就看见主治医生边往外走，边取口罩，珀西走在一边，能听见交谈的声音：“不管再怎么忙，也要对旗下艺人有点人性关怀……”
“他胃不好，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，像这样的出血，肯定不是第一次，身上那么多伤，即便很专业的护理过，还是看得出有反复撕裂，已经开始发炎了……”
“再加上他本事体质不怎么好，恢复本来就比常人要慢……”
再怎么不懂，也还是听明白了。
等到戴西玖跑进房间的时候，几乎又要忍不住落泪。
她咬着手指，眨过眼睛，一步步走近，还是越走越慢。
急救结束，壁灯已经调到最小。
他躺在床上，头发还是柔软散乱的样子，神色安宁，只是面容实在太过憔悴，无一分血色，苍白得在这样的昏暗灯光里甚至有些刺目。
有护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，他最近好像是真的瘦了很多，锁骨还是意外精致漂亮的形状，只是上身几乎全然都是绷带，从胸口直到腰侧，此刻他的手腕正轻垂在床侧，肤色青白，所以血色稍干已见暗红的刀口额外清晰，上药的时候棉签碰到，他的眉便会不着痕迹的轻轻蹙一下。
戴西玖目光定了定，落在他另一边尤未包扎的手腕上，直至这一刻，眼瞳才深深烁了烁。
层层伤口隐约可见针线，居然已经到了需要缝合这样严重的地步。
她简直无从想象，他是如何面不改色手腕翻转，在那样的危险时刻，将她带到怀里。
还有那一句，别哭。
开口的时候，才知道自己的语声是那样沙哑：“我来吧。”
护士微微抬头，有些愣神的片刻，戴西玖已经走近，她鼻尖还有发红，神情却是从容和缓的模样，看着床上的人，自然而然的拿过护士手里的药瓶，弯腰矮身，棉签微动，极致轻缓的擦拭。
护士微微颔首，转身出去，将门带关起来。
直至这一刻，戴西玖手里的动作才缓下来，她顿了片刻，抬手轻轻触上他的眉心，哑声笑了笑，吻过他湿凉的唇角：“只要你好起来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怪你。”
她想，事到如今，她已经无能为力，连别人都骗不了，又怎么骗自己。
她是爱他。
深入骨髓，以进血肉，无可止息。
即便他不再是她熟悉的音容笑貌，可是有关他的一切，就像一场无解的毒。
她爱他温柔，爱他慈悲，也爱他谋划百象，坚忍绝情。
即便，她的爱，没有现在，更没有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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