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色光泽闪动,简洁精鍊,没有更多不必要的装饰了。
今晚跟沈希泽打照面时的装束已藏在披风下,遮得不漏纤毫。
黑袍与白大衣,配合着他的灵光流转而改变,披上白衣掩饰的东东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没有臂上鲜艳狂野的蛇纹彩绘,也没有那埃及法老王似的神秘眼线,他的前发微微发光,像是染上了细碎的星芒,肤色亦是冷白如月华。
东东此刻的灵光也变了,不再是魔魅的紫黑,倒是有几分沈希泽的味道。
只不过沈希的炽白晃眼,令人难以直视,
东东却是温润的乳白色,像是美好的羊脂白玉,暧暧内含光。
风带起他衣摆的下角,微露出墨色长靴,一闪而逝。
“出剑吧,我教你飞。”东东蓦地起身。
雄剑银白,她的雌剑较细,剑身沉郁如墨,正适合幽夜潜行。
清了所有明着暗着巡视此地的闲杂人等,今晚此刻,东东再无顾忌,
他抽出七政君子,剑锋荧荧,他持起她的右手,一如共舞之姿。
夏羽寒有些手足无措,但他在她耳边细细叮嘱:
以心为剑,以意御剑,
剑即是精魂所在,意到则剑锋所及。
“你不是你的色身。它只是你的工具之一,行走世间的工具,但不是你。”东东沉声道,
“在这儿的,才是你。
谁听着我的话语、谁又在须臾之间,将所有音浪分门别类标定意义,再撷取其中意涵去理解的那一个存在───那才是真正的你。
那就是你,用它使剑。”
夏羽寒收起急躁,默默凝神,把全副心力放到剑锋。
她想飞,她想变强,她想学会所有出元神应学会的伎俩。
剑身边缘开始一寸寸泛起灵光,薄薄的,亦与剑身融成一气,
东东以雄剑相触,将她墨剑一勾一抬,牵引她一起移动。
对剑是有灵性的,一开始夏羽寒觉得剑身好像不受控制,反倒是她被剑带着跑,但飞了一阵子,她逐渐抓到诀窍。
东东始终不抱她,也不扶她,只是用剑带她,就是不让她对谁产生依赖。
终于,他和她一起在空中优雅回旋,
数道黑色剑影如一排雁雀,自湖面低飞后翱翔而起,与他白练般的剑身相击,疾飞天际,
倾刻竟化出一道虹光,七彩迷离。
夏羽寒眨眨眼,看呆了。
东东将她推远一些,仅剩左手小指相勾,神色和剑锋仍是一派清冷。
他剑穗的缨络垂绕在手腕间,回旋之际,亦如霓虹流转。
方才虹光一现,新月就显得更加黯淡,彷佛被夺去了菁华。
夏羽寒没有抬头,只顾着将心绪敛于剑锋,
她在他掌下转了一个旋,轻舞回身入他怀中,又复远离,飞开。
她的青丝如瀑在他眼底流泻,与墨剑影锋一同化为幽幽潭水,如黑湖般死寂,如长夜般恬静,在幽极之处,却又开出朵朵光灿的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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