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见齐湘露出这种笑容，熟悉她的诸如沈越魏恒等人就知道，有人要倒霉了。
果不其然……
齐湘抬手指了指自己，看向顾悔，“你是……在和我说话？”
顾悔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，先是陷入沉默，随后火速道歉：“抱歉，我的错。”
自见面以来就话很多的人，这回道歉却只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，未免显得太过敷衍，不够有诚意。
齐湘轻呵一声，刚要发飙，顾悔却抢先一步开口。
“但至少，现在……”他转而看向顾曦，“我们不是敌人。”
这下齐湘不说话了，眼下大敌当前，多一个朋友当然比多一个敌人更好。
更何况，是顾家顾十三这样可以算是深入过敌人内部的人。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，就听沈越忽的懒洋洋的轻笑一声，挑眉看着顾悔道，“这下我倒是真相信你是顾家的人了。”
他之前从未见过顾十三，但顾家数百年前就是以商贾起家，一家子上下早就将商人那种见风使舵，自以为奇货可居的做派融入了骨子里，如今顾家让顾十三这个哥哥来见顾曦，只怕也是知道了军方的决定，估摸着那位的船大概是要沉了，所以改了注意，又来投资顾曦了。
不，或者根本就不是改了主意。
沈越甚至不由怀疑，当年顾家故意留着顾曦一条命，这些年又一直隐藏在暗处冷眼旁观，只怕就是为了今天，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否则若是当年顾家正想杀了顾曦，当年的血色修罗也未必能就走到如日中天的那一步。
包括之后的事情.这一切的背后，很难说没有顾家的推波助澜。
如此老谋深算，那位顾家的当家人，不愧是这些年来让自家老爷子和整个基地上层都忌惮不已的老狐狸。
也就是顾曦这回解决了粮食问题，否则这回军方未必就能下得了这个决心，毕竟之前军队的补给一直捏在别人的手里
沈越这话说的含蓄，齐湘可就没这么些顾忌了，直接冷笑道，“你们顾家这算盘珠子打得可真响啊，怎么，知道那位不行了，这就见风使舵又来算计我们家顾小曦了……”
简直无耻至极！
然，不等她把话说完，却听顾悔叹了一口气，自嘲一般，玩笑道，“就不能是弃暗投明吗？”
“…….”齐湘轻嗤一声，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她还想再说点什么，却被魏恒拉住用眼神给制止了。
说到底，这顾家的事，还得看顾曦自己选择。
齐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，看向顾曦。
顾曦没有选择，也不用选择。
不管顾家是见风使舵也好，弃暗投明也罢，早在她决定和军方合作的那一刻，双方彼此之间就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——
非人力可及的事情交给她来处理，至于人类内部之间的权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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