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。”苏若雪声音不大，但却威严极了，竟不似黄口小儿说出的话，伍大娘肃然起敬，也不把她当做小孩儿看待了，深吸一口气后与她商量：“胎儿还没足月，看上去像是孪生子。而且你姨娘也受了外伤，本来已经是血气两亏，而且还喝了那寒药。我只能给她吃催产的药丸，然后用手把孩子给推出来。”

　　“好！”

　　伍大娘倒是没有想到苏若雪竟然是一口答应了，蓦然怔了怔，缓了一会才道：“也只能这么做了，但我不能保证，孩子能活着下来。”

　　苏若雪征了怔，伍大娘又道：“若是要保了孩子的安全，那却还有一个办法，就是把肚子剖开，把孩子给拿下来。但这么一来，孕妇却是活不成了。我帮死人，病重之人，都试过这个办法，孩子都活了，但那孩子的妈妈却十有八九都死了。”

　　苏若雪听到后又是深吸一口气，这不就是剖腹产吗，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，又没有麻药，那孕妇的生命的确无法存活，摇了摇头：“还是用第一种办法罢！”

　　缓了缓后，苏若雪低垂着眼脸，轻声道：“你要尽力保住我姨娘的命。”

　　伍大娘点点头，也压低了声音：“小姐，你放心。”她倒是谢天谢地，这个时候没有叫老爷老夫人来了，他们来了，一听是个双生儿，或许就下令把这个姨娘的肚子给剖了。一个姨娘的贱命，怎么比得过苏府的血脉呢。接生四十多年，看到的听到的多了去了，产床上女人的命呀，如蝼蚁，如草芥，碰上保大保小的时候，她们不过是男人急着搬开的一块绊脚石，随手一扔，没了就没了。

　　参汤还没喂完，伍大娘打开随身药箱，取出一个白色小瓶，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，就着参汤给秦氏服下去，才服了一点，秦氏却又全部吐了出来，最后还是伍大娘亲自来喂，扶着她的头，扬高她的下巴，药丸塞到嘴里后，又压了把瓷调羹在喉头，才把那药吞下了。

　　“伍大娘，我们小姐请你洗洗手。”丫鬟端着一个白瓷盆子过来，里面盛着澄澈透明的液体，等凑近了，伍大娘才闻到，原来是烧酒的味道。她也不明就里，但也把手浸在盆里。另一个丫鬟上来了，却是把她随身的带的剪子也一并用棉纱浸了些白酒，擦了又擦。

　　伍大娘的手摸了花生油，又香又滑的，伏在下边看了好一会，秦氏服下药没一阵子，已经是痛得生不如死，伍大娘突然抬起头道：“交骨已开，是时候了。”说罢猛地站起，把手摁在秦氏的肚子上，摸着了胎儿的头位，用力推下去。

　　“使劲！”伍大娘满头大汗，脸色涨红，一双眼睛瞪得核桃大，嘴里哼哧哼哧地给秦氏呐喊使劲。秦氏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裂开了似的，仿佛有双恶鬼长着锋利指甲的手爪，正在用力扒开她的下身。

　　秦氏发动的时候，苏若雪想进去陪她，但被丫鬟婆子全拦住了，不让她去看那场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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