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很喜欢拉着别人讲以前惊心动魄的过程,特别是自己正在经历的,她之前就经常听爸爸和妈妈说很多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应酬的事情,好的坏的,也不管妈妈愿不愿意听,很喜欢叽里呱啦全部讲出来。
谭先生淡了些笑意,“那时候他已经脱离组织了,很遗憾,我很怀念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呢。”
她确实记得爸爸说过,脱离了组织后才遇见妈妈。
没等她继续问什么,办公室的门打开了。
那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看他的走路姿势似乎没什么问题了,来的不是他一个人,身后还跟着齐铭叁。
“先生。”难得见齐铭叁有如此正色的一面。
谭先生点了点头,站起身,走到办公桌前,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长鞭,祁荔有些不明白事情的走向,但看到云盏进来后在谭先生面前跪下后,她明白了。
云盏的面色无波,似乎习惯了做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,而齐铭叁虽然没有了平常的嬉皮笑脸,但那个神情似乎也觉得习以为常。
她坐在沙发上没动,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景象。
只见谭先生迅速的挥起长鞭,狠狠地打在云盏的身上。
他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,低着头承受着上位人的鞭打。
一下又一下,她就连他的伤好全了没有都不知道,黑色的衬衫看不出血迹,纽扣扣到最顶端,里面的伤势也看不见。
整个办公室充斥着鞭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,谭先生没说话,云盏没说话,齐铭叁在一旁默默的看着,她愣怔地看着长鞭一下比一下狠的挥下。
有哪里不对呢?
她看向谭先生的脸,面无表情,眼神漠然,挥动的手毫不犹豫。
再将视线转到云盏身上,他低着头,让她看不清神情,只是那跪着的身子让她感到有些复杂。
是哪里有问题呢?
再看向齐铭叁,她微微睁大了眼。
是个从没见过的表情,似乎有许许多多的情绪夹杂在里面,复杂的难以看透。
问题在这吧。
他们不是习惯了。
是无法反抗。
再将视线放在谭先生脸上,那张脸此刻定格在她的脑海里。
看来根源在这啊。
血腥味开始逐渐蔓延,地上流着深红色的血液,他的身子还挺着,这么多下是个人都受不了了,她却还能忍这么久也一声不吭。
“叔叔。”
一道声音打断了谭先生即将挥下的鞭子。
谭先生的视线朝声源看去,祁荔微微一笑,“底牌不是说培养就可以培养的哦。”
气氛停滞了几秒,只见谭先生收起长鞭,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笑容,“荔荔说的对,我怎么这一点都忘了。”
她站起身,慢慢走到云盏身后,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蹲下身,从触碰到他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一颤。
湿答答的,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手心都是血。
他还低着头,额前的碎发散落挡在眼前,形成一大片阴影。
她笑眯眯地抬头,“叔叔,我有和您说过吗,我和盲灯以前是情侣。”
正把鞭子放进抽屉里的谭先生闻言抬起眼,“情侣?”
“是啊,后来一段时间和南铭也是哦。”她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之后可以把他们交给我吗?”
他沉默了几秒,半响反问:“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嗯……”祁荔故作思考了一下,“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。”
“怎么说?”
看来他是必须要个满意的答复了。
她将视线放在抽屉上,“我想要那个鞭子。”
半响,谭先生眼底有了一些淡淡的笑意,重新把鞭子拿出来,“别伤了自己。”
她笑眯眯的接过,正打算碰云盏的手臂拉他起来。
“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?”谭先生突然开口。
云盏仍然跪在地上,闻言微微抬起头,露出一丝笑,“记得。”
“很好,下不为例。”谭先生坐在办公椅上,转过身面对落地窗,“都累了吧,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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