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50皇权倾轧_囚龙(四八强制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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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身影,皇帝难得理不出头绪,任由一腔愤怒被掩在阴沉外表下,渐渐腐坏成毒,浸染心脉五脏。他从不真正相信老八,老八想必亦然,那么前番种种作为只为拖延政令,使朕无法下狠手整治他身后党羽,如今这难堪真相曝露在前,朕安能如他所愿?他想保谁,朕便要严办谁。

  皇帝一行突然回京,将京中留守的宗室王爷各路言官御史杀了措手不及。坐镇养心殿之后政令连番发下,发落八王一党。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远在西北的皇子,皇帝谕责九贝子外饰淳良,内藏奸狡,其属下人纵滋骚扰民间,命都统楚宗再度手持圣谕约束之。接着皇帝下手剪除胤禩最后铁杆党羽,将鄂伦岱发往奉天,与阿尔松阿毗邻而居之后。

  再来是对犹在养病的党魁连连发作,将老八怀挟私心,遇事播弄,阻碍政令的罪名以各种实例反复论述,最终不忘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状仰天长叹:“允禩非才力不及、智虑不到之人,而存心行事或此,诚不知其何意”。

  到了十一月初,允禵行踪毫无头绪,皇帝日渐烦躁。老八就像真重病不治一般躺着等死,连番发作也激不起分毫反应,看来已是破罐子破摔,撕破脸了。或许他还在等,等什么皇帝却不愿细想——他亦不会再给老八留下丝毫余地。

  在皇帝的连番逼迫之下,京城中人恨不得立时与廉亲王划清界限,只寄望于皇上严惩首恶之后放过胁从。是以投其所好参奏廉亲王的折子也多了起来,皇帝令九卿公议总理事务王大臣功过,允禩无功有过。

  廉亲王府人丁稀冷,早已不是第一次。今年的春天来的比往年早些,在十一月的霜雪将至未至的拂面刀风中,胤禩与福晋坐在廊下看石榴树叶落尽,初冬时节难得不起大风,做丈夫的倒比妇人穿得多,早早将熊皮袍子裹了一身,露出惨白寡瘦的脸,怔怔发愣。

  “康熙五十五年时爷病重垂危那般艰难,也未曾露出这般神色,可是老了反倒患得患失的紧?”八福晋吐言轻笑,拿惯常机锋掩饰心中涩意。

  胤禩一怔,想起那时情形,陡然生出许多后悔来,或许当时死了于己于人都好,皇考顾忌着仁君名声,总会荫庇自己身后之人,不似如今百般挣扎,也注定成空。

  八福晋不愿看丈夫毫无生气,他是她心中唯一支柱,总以为不会有轰塌一日,谁知好好的人,居然被亲哥哥逼到如此境地。这几日外面风声太紧太急,连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内宅妇人都偶有耳闻。

  自古皇权倾轧,一曰成王,二曰败寇,唐太宗弑兄屠弟从未遮掩,却从未侮辱践踏,毁人名声,令人死无葬身之地。当今圣上真是千古奇葩,难得一见。

  八福晋欲引丈夫分心,转了话题。她轻抚小腹,目中透露些许春寒料峭中被冰雪欺压过后的新绿生机:“他来的可是时候?爷不欢喜?”

  胤禩闻言,果然全副心思都转至他处,对着福晋嘘寒问暖。

  成婚三十余载,早已是少年夫妻老来伴。先前虽然竭力调理毓秀身子,但他福晋有孕的消息被诊出时也不免失措无法相信。王府嫡福晋有嗣,本该是阖府庆贺的喜事,却至今瞒着宗人府,一汪苦水浇灌出的甘蔗焉能入口?胤禩心中隐忧不敢透露半分,若是这个孩子再早些时候来,或许能保得住,只是今日老四与他,再无半分虚伪情面可讲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两句话的小段子:四八为何不死不休?

  某日发生以下对话:

  四爷:老八,你到底打算到第几章同朕两情相悦,直奔HE?

  八爷:下辈子吧。

  ……于是,BE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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