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37鲜克有终_囚龙(四八强制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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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坐胎生子却是难下决心。

  死虽易,生何难?

  胤禩无法做出选择,躲在府里不肯见人,整日连房门也不迈出一步。

  皇帝事后其实也觉着自己做得过了。

  但朕是天子,金口玉牙的,落子无悔。

  再说就算要服软,也该老八先一步低头。当然前提是他得现身才行。

  皇帝又抽了。其实要逼老八现身方法很多,比如加恩,比如给他府上大格格指个过得去的婚事,或者给老八的独子指个不红不黑的差事,老八就是病得要死了,只要还有一口气也必定入宫谢恩。

  不过眼下皇帝只要一想起老八背着自己打掉孩子还偷喝避子汤,就无法冷静行事。是以他选择了更符合自己行事作风的路子。

  若是有人细心比一比,当真要赞一句:当今圣上真是深得先帝真传,对待不驯服的廉亲王的法子都异曲同工——斥责打骂、踩到泥里再跺上几脚。

  皇帝绝不承认自己是想念某个人了,至多以为是多日没人泻火,浑身不舒坦睡不实觉。

  距离‘不用引观过为贬损’之后不过十日,皇帝再责廉亲王,理由是廉亲王管理理藩院时,不给来京的科尔沁台吉等人盘费事,使彼等哭泣而回,欲以恶名加之朕躬。

  隔一日,谕责工部:允禩议陵寝所用红土,折银发往当地采买,可省运费事。此特允禩存心阴险,欲加朕以轻陵工、重财物之名也。

  朝臣御史都习惯了。

  皇上您又翻炒旧货,这些不都是当年一起合议出来俭省国库的折子么?臣跪求新意。

  一连数道折子终于逼迫胤禩下定决心。

  再犹豫下去,只怕昔日但凡与他交好的人都要一个个夺爵流放了。这也许是迟早的事,但终究无法坐视不理。

  不过一身随时可抛可弃皮囊罢了,允了老四又如何,难道自己的身子他还不能掌控么?老四要想在他身上轻松如意,也非易事。

  繁华落尽,浮生一梦而已。

  他最无法隐瞒的人是只有一个人。

  胤禩枯坐整晚,终究无法对着相伴自己最长时间的女人说出丑陋的真相。第二日他着了朝服进宫,持了今晨写好的请罪折子,立在养心殿外听宣,看养心殿太监替皇帝迎来送往。

  新朝更替,除了张廷玉这样的汉人老臣仍得重用,满人中只怕只有马齐能笑满下一个十年。这还是权衡之术,旁的前朝老臣可没这个恩典。单看今日进出宫廷最得皇帝欢心的,不是老四府里出来的奴才秧子,就是新晋提拔上来的满族大家,都是没有背景只能一心依靠皇帝的人。

  “王爷,皇上宣政还要一会子才好。今儿天冷,还请王爷到偏殿候着。”

  胤禩从纷繁思绪中抬起头来,好半天才认出这是苏大总管的高徒高无庸。他想着自己是入宫低头服罪来的,这人来人往的宫门前,怎么敢大张旗鼓跑偏殿歇着?遂婉拒道:“高公公好意,只是戴罪之人不敢狂妄受恩,请公公代为禀奏。”

  皇帝听了高无庸的回复自然老大不高兴。

  他听说老八今日正装前来,神情平和立在殿外说是请罪,便知事成了。本想着他身子不好,大雪节气之后外面呵气成冰的,让他先在阁子里暖一暖,宣政完了两人好好说几句体己话儿,将一个月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缓和,晚上才好办事。谁知老八又不领情,这和当年圣祖赐药时口称‘我没脸活着不敢受药’有何分别?

  自己愿意冻着就冻着吧,皇帝气得很,刻意将原本讨论的三个议案增加了两个,连隔年安辑棚民、京畿营田的事情也掏出来说叨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八哥终于低头了,大家不要殴打作者。八哥就是心软啊,历史可以为证,不过也不是完全束手就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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